笑完陆向阳问道：“这是你们的亲二姨夫吗？”江佳妮：“可不咋地？”陆向阳更觉得奇怪了：“既然是亲姨夫，他怎么给你介绍这么个一看就不正常的人？”杨月梅叹了口气。江佳妮说道：“我们都觉得不正常，可人家觉得正常。”说到这里，她笑了：“所以我让他留着将来说给他自己的闺女。”陆向阳：“……”所以他的新婚妻子压根没有她看上去那么温柔可欺？他一时半会儿的竟然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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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九十年代，是最好赚钱的年代，也是经济市场最混乱的年代。
　　小摊贩且不说，很多人开店都是想开就开。
　　营业执照？消防？税收？
　　那是啥？
　　很多人压根不知道，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
　　范军山去大年初三跟着媳妇儿回岳家的时候喝飘了，当着杨家闺女女婿外孙外孙女一大家子三四十口子人的面大吹特吹自己没办营业执照没交税省了多少钱。
　　可见他对正规开店的所有程序都知道，只是不当回事。
　　就江佳妮昨天和今天的鸟样，他完全不信江佳妮像她说的那样是好心。
　　江佳妮绝对是在警告他！
　　他不期然想起一个开饭店的人。
　　那个人就是得罪了人，然后人家找了税务局消防局公安局工商局轮番上门检查。
　　想到自己可能也会这样被轮番检查，然后做不成生意关门大吉，范军山就是两眼一黑。
　　李家两口子更是见风使舵，连忙说道：
　　“我们是路过这里，就是路过。”
　　“对，是军山让我们过来坐坐喝口水的。”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既然你家要招待新女婿，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两个人一个拿东西，一个拽儿子，呼啦走了个没影。
　　范军山傻眼了。
　　没等他想好怎么办，江佳妮又拽了拽陆向阳，问道：“向阳，你认识不认识工商税务的人啊？要是认识的话，也找人一起帮我二姨夫看看吧。”
　　“他一个大老粗，家里也没个大学生，什么都不懂。”
　　“你正好找个内行人帮帮他。”
　　她笑吟吟的看向范军山：“你说是吧？二姨夫。”
　　恶毒。
　　范军山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
　　不等陆向阳说话，他勉强笑了下赶紧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杨月梅刚给他们倒水出来，听到他的话问道：“什么不用了？”
　　随后惊讶道：“哎，那三个人呢？怎么走了？”
　　范军山连忙道：“我们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对，顺路过来看看。”
　　“大姐，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你在家招待新女婿吧。”
　　“等结婚的时候说一声，到时候我跟月芝再过来。”
　　说完跟屁股后面有狗在追似的，火急火燎的走了。
　　他一走，江燕妮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二姐，二姨夫那样子你看到了没？跟火烧屁股似的。”
　　其他人也一起笑了起来。
　　唯有杨月梅一脸迷茫，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笑完陆向阳问道：“这是你们的亲二姨夫吗？”
　　江佳妮：“可不咋地？”
　　陆向阳更觉得奇怪了：“既然是亲姨夫，他怎么给你介绍这么个一看就不正常的人？”
　　杨月梅叹了口气。
　　江佳妮说道：“我们都觉得不正常，可人家觉得正常。”
　　说到这里，她笑了：“所以我让他留着将来说给他自己的闺女。”
　　陆向阳：“……”
　　所以他的新婚妻子压根没有她看上去那么温柔可欺？
　　他一时半会儿的竟然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了。
　　江佳妮下午还要继续上课。
　　吃完热热闹闹的中午饭，陆向阳就送江佳妮去学校。
　　路过商场的时候，江佳妮忽然发现商场外墙突然多了几个很大的红底白字条幅。
　　一开始她还没注意，等看清上面的字写的什么的时候，她迅速tຊ回头。
　　同时不顾边上还有其他人跳下了车。
　　陆向阳吓了一跳，也赶紧下了车：“你干嘛呢？怎么突然跳下车也不说一声？”
　　江佳妮指了指前面楼上垂下来的一个巨大的布幅广告头也不回的问道：
　　“不是，你看看那是啥？我好像眼花了，看不清上面写的啥。”
　　陆向阳一头雾水的看向那个巨大的广告：“上面写的‘零首付买新房，每月只需还三十元。’怎么了？”
　　江佳妮大大的吃惊：“零首付？我真的没看错？真的是零首付？每个月只要还三十块钱就能买新房子？”
　　要说回到九十年代，最大的不便就是住宿问题。
　　江家的房子已经够宽敞，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净面积六十多快七十平米。
　　江家两口子睡主卧，两个女孩儿一个房间，两个男孩一个房间，刚刚好。
　　可对上辈子一直独居的江佳妮来说却非常痛苦。
　　两个人住一个房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完全没有隐私权。
　　她倒是想买房。
　　可原身以前发的工资上交给了杨月梅，手里顶多留两块钱的零花钱。
　　连买衣服买鞋子理发都得跟杨月梅张口要钱。
　　工资没发，她也没那个脸理直气壮的跟杨月梅要以前的工资，毕竟那是原身的，不是她的。
　　这就导致她想买房都没钱出首付。
　　还有，她不知道这时候能不能按揭买房，毕竟商品房买卖放开也没几年。
　　她平时要上班，周末不光得备课，有时间还得去相亲或者辅导家里的两个弟弟妹妹学习。
　　根本没时间去街上转悠找房子打听消息。
　　哪里料到她烦了这么久，居然在街上看到有人零首付卖房。
　　一时间江佳妮如梦似幻，几乎以为自己是想房子想疯了眼前出现了幻觉。
　　她狠狠的拧了一把。
　　陆向阳疼的长嘶一声：“你干嘛呢？”
　　疼的他差点条件反射给江佳妮一胳膊肘，还好及时想起这是自己的新媳妇儿。
　　江佳妮问道：“疼不疼？”
　　陆向阳无语：“你说呢？要不你给自己来一下？”
　　难怪战友总说女人不讲理呢。
　　何止是不讲理啊，发脾气还毫无征兆。
　　但是看看江佳妮的脸，再想想她怼她二姨夫的利落劲儿。
　　陆向阳脸色一变。
　　不好。
　　他怎么觉得她更好看了呢？
　　江佳妮喃喃道：“真疼啊，疼就好，疼就好。”
　　她忽然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陆向阳，兴奋道：“陆向阳，咱们买个房子吧。”
　　陆向阳一下子瞪大了眼。
　　他看看条幅，又看看江佳妮。
　　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意味：“买房子干什么？”
　　“你不会真以为人家会白给你房子吧？”
　　“那都是骗人的。”
　　“你要是买了这房子，以后每个月都要还钱的。”
　　“一还就是二三十年。”
　　“谁傻了吧唧的背二三十年的饥荒？”
　　“你可别犯傻，那都是哄人的，都是假的。”
　　“咱们就等着单位分房就行了。”
　　江佳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