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莉呢？”曹秀晶问曹晨曦。曹秀晶刚到一楼，杨浩楚也跟了下来。曹晨曦看了杨浩楚一眼，走到曹秀晶身边低声说：“吕莉带曹浩英见老爷子最后一面了，见完就回。”随后他问：“杨恕呢？找到人了吗？”一提到杨恕，曹秀晶眼圈又红了。虽然她和杨恕已经没了感情，但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夫妻，杨恕说没了就没了，也让曹秀晶难以接受。曹秀晶将曹晨曦拉到了多媒体功能厅，避开了杨一宁，然后说：“我和杨浩楚凌晨在山里找到了杨恕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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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中。
　　曹秀晶在浴室里哭了一会儿，然后又将眼泪清洗干净，走出了浴室。
　　她走到房间里的时候，看到杨浩楚正躺在她的床上。
　　曹秀晶对这个不省心的继子印象不好，再加上早上拐走杨一宁的事儿，曹秀晶对他心存芥蒂。
　　“你有什么事吗？”曹秀晶问杨浩楚。
　　曹秀晶此刻穿着轻薄的睡衣吊带，头发上沾着水珠，格外诱人。杨浩楚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哪受得了这种刺激，脸立刻红了起来。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低下头小声说：“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带走杨一宁。”
　　曹秀晶显然没想到他是来道歉的，站在那里看了他好一会儿。她不知道杨浩楚是真心道歉，还是在换法子取笑她。
　　最终，曹秀晶叹了口气，选择相信杨浩楚是个好孩子。曹秀晶坐到了杨浩楚的身边，拉起了他的手说：“没关系，我想你带杨一宁去游乐园也是好心，只不过下次要提前跟我说一声，以免发生意外……”
　　曹秀晶的手触碰到杨浩楚的时候，杨浩楚像触电了一样，有一股电流酥酥麻麻的穿过他的全身。曹秀晶后来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杨浩楚全都没听进去，他脑子全是曹秀晶柔软的双手和她身上传来的香气。
　　曹秀晶大概说了十来分钟，见杨浩楚没有说话，于是说：“我这么说话一定很无聊吧？很抱歉，我不太会和你这个年纪的孩子相处，我这么说你一定觉得很烦。如果你觉得我很烦，可以直接跟我说哦，咱们可是一家人……”
　　说到后面的时候，曹秀晶早已忘记了早上的委屈，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杨浩楚看着她，心里觉得曹秀晶是一个很神奇的女人，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简单道了一个歉，曹秀晶却能自顾自地说上半天，还越说越高兴。
　　杨浩楚喉头动了动，半晌问：“那你原谅我了吗？”
　　曹秀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说啥原tຊ不原谅呢，我就没怪过你。你看你，是不是想多了？”
　　杨浩楚听到这话，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他想到了曹秀晶会接受他的道歉，但从没想过曹秀晶根本不跟他计较。他眼睛盯着地板，不敢看曹秀晶。
　　曹秀晶见杨浩楚没有接话，于是问：“你生我气了？”
　　曹秀晶抬起他的下巴，杨浩楚撇过眼睛，不去看她。
　　曹秀晶看到杨浩楚眼里闪着泪光，安慰道：“好了好了，大家出来旅游就要开开心心的。我早上被你爸骂成这样都没哭，你哭啥哭啊？”
　　杨浩楚抹了把眼泪说：“我没哭。”
　　曹秀晶指着他的手背的水珠说：“还没哭？那你手上是什么？”
　　杨浩楚指着曹秀晶红肿的眼皮说：“你还不是哭了，眼睛跟个桃子一样。”
　　曹秀晶没好气地说：“你小子，不是来跟我道歉的吗？怎么开始揭我短了？”
　　说完两人打闹在了一块儿。
　　那时候杨浩楚16岁，曹秀晶29岁，曹秀晶明明大了杨浩楚一轮，但他们间就像没有年龄差一半，像两个平辈一样嬉戏打闹。
　　要是说，杨浩楚没有小心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青春期的他特别渴望和女性进行身体接触，而曹秀晶正好满足了他的幻想。曹秀晶在他眼里香香软软的，像女神一样。
　　以至于，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杨浩楚做梦总能梦到那次旅游的情景。洁白的身体，炙热的呼吸，还有弥漫在浴室上方的水蒸气……
　　*
　　时间回到现在。
　　杨浩楚抱着曹秀晶，两个人一直睡到了下午5、6点，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曹秀晶起床穿好衣服，下楼看到曹晨曦坐在客厅里，杨一宁坐在他旁边，一楼并没有看到吕莉和曹浩英。
　　“吕莉呢？”曹秀晶问曹晨曦。
　　曹秀晶刚到一楼，杨浩楚也跟了下来。
　　曹晨曦看了杨浩楚一眼，走到曹秀晶身边低声说：“吕莉带曹浩英见老爷子最后一面了，见完就回。”
　　随后他问：“杨恕呢？找到人了吗？”
　　一提到杨恕，曹秀晶眼圈又红了。虽然她和杨恕已经没了感情，但怎么说也是多年的夫妻，杨恕说没了就没了，也让曹秀晶难以接受。
　　曹秀晶将曹晨曦拉到了多媒体功能厅，避开了杨一宁，然后说：“我和杨浩楚凌晨在山里找到了杨恕的尸体……”
　　曹晨曦大惊，他故意克制住音量，说：“尸体？什么意思？”
　　曹秀晶垂下眼帘说：“杨恕死了，死在了溪山上，车也不见了。我已经报警了，警方正在调查此案。你帮我跟妈和哥姐们说一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曹晨曦点了点头，他没有看曹秀晶的眼睛，问：“杨恕怎么死的？”
　　曹秀晶说：“不知道，警察说后脑有重物撞击的痕迹，致命伤不知道是不是这里，要等尸检结果出来了才知道。”
　　曹晨曦眼珠子一转，说：“他昨天中午是不是说过他下午有事，让我们别等他吃完饭了？我猜可能是跟什么人约在了山里见面，说不定就是去幽会了。”
　　曹秀晶嘟着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如果是幽会的话，为什么会被人杀害呢？警方检查了他的随身物品，没什么不正常的，手机也在他身上。”
　　曹晨曦问：“你检查了他的手机吗？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信息？”
　　曹秀晶说：“没有，我们发现杨恕没呼吸后马上报了警，我看了一下他的手机，已经被人恢复了出厂设置了。可能要等警方技术部修复后，才能看到里面的内容。”
　　曹秀晶没告诉曹晨曦，她让清风道长在杨恕手机里装了定位装置，但她确定的是，有人在她赶到前就清空了杨恕的手机。
　　“哦，原来是这样啊。”曹晨曦说完，接着他又问，“既然杨恕身边没有汽车，你们肯定不是通过汽车定位找到杨恕的，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杨恕的呢？”
　　曹秀晶听到这个问题后，脸上流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情，随后，她像是做了思想斗争一样，脸上闪过了好几种神情，最后还是跟曹晨曦说了实话。
　　她说：“我有个朋友在帮我调查杨恕出轨的事情，他在收集证据，下午的时候就跟我说过杨恕的车在山里。”
　　曹晨曦听到这话感到有些意外，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语气有些严肃，眼神中笼罩了几分阴翳。
　　他一字一句地问：“你、的、那、个、朋、友，是谁？”
　　曹秀晶拢了拢头发，故意撇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接着说：“我那个朋友是谁重要吗？他要是凶手的话，肯定不会告诉我杨恕的位置吧？让他烂在山里不更好一些吗？还能减轻自己的嫌疑。”
　　曹晨曦突然抓住了她的双手，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你的朋友是谁？”
　　眼前的曹晨曦让曹秀晶感到如此的陌生，就像曹经纬口中说的精神病人一样。
　　杨浩楚听到多媒体功能厅里传来了声音，于是推门进来了。他刚进来就看到曹晨曦抓着曹秀晶的双手，眼神还不友善。杨浩楚没多想，一巴掌打掉了曹晨曦的双手，然后把曹秀晶拉到了身后。
　　“你在做什么？”杨浩楚质问曹晨曦说。
　　曹晨曦冷笑了一下，说：“杨浩楚，你小子管的可真宽，哪里都能看到你。”
　　随后，他又说：“这都不是你家里的事儿，你乱掺和个什么？真该掺和的事情又不闻不问……年纪不小了还被蒙在鼓里，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杨浩楚听完，怒了：“什么不关我的事儿？我爸的事儿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
　　曹晨曦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说道：“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曹晨曦推了推眼镜，对曹秀晶说：“你不愿意说出你朋友的名字也没关系，我会查出来的。”
　　说完，他走出了多媒体功能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曹晨曦走后，杨浩楚连忙问曹秀晶：“他没伤害你吧？”
　　曹秀晶摆了摆手，说：“他是我弟，能干出什么事来……他刚问我们是怎么找到杨恕尸体的，我就说了有朋友在调查杨恕出轨的事情，给他装了定位。然后他就很激动，问我是哪个朋友……”
　　杨浩楚问：“你没告诉他清风道长的事情吗？”
　　曹秀晶嘟了嘟嘴，话里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她说：“我要怎么跟他介绍清风道长呢？跟他说是我的老相好？但我都跟他断绝关系了，等这个事情结束了就删除好友。”
　　杨浩楚不喜欢这个玩笑，他干笑了两下：“你就说是你同学不就完了。”
　　曹秀晶沉默了几秒，说：“对哦，应该这么说的。”
　　杨浩楚刮了刮她的鼻尖说：“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