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让时戎光想起来十年前初到京城那一晚被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耳边除了蝉鸣，空无一物。别的不说，时戎光从小也是孩子王，山脚下长大的孩子常年跟着大人进山，又格外懂事一些，知道山里的山货城里人稀罕，到京城之前时戎光背了整整两大袋的山货，但这个家里所谓的奶奶、爸爸和弟弟，都不喜欢这些东西。夏夜，他翻出去这个像牢笼一样的地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有几个小孩欺负一个豆芽菜一样的小孩，小小的男孩就记得妈妈教的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一群小孩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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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戎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你说谁？”
　　“时乐。”
　　手里的幺鸡被轻捻，时戎光丢了牌出去，“你就去说，我不在京城。”
　　小弟一愣，转头出去，掀起帘子开门的时候还瞥了一眼时戎光，自从知道时戎光喜欢俞含东开始，那就处处可见时戎光害相思，压根没想到时戎光会不见俞含东。
　　“东哥，我刚给您问了，时哥现在也不在京城，要不您先回去？”跟俞含东撒谎也不算什么压力，小弟还盯着俞含东的反应，有点好奇俞含东对时戎光是个什么态度呢。
　　俞含东也没抱太大希望，走的那叫一个快，他不喜欢麻将噼里啪啦的声音，出来见时乐还跟着自己，就有点烦了，“你老跟着我干嘛？”
　　时乐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俞含东抬手打了车直接走人，时乐被甩了一身汽车尾气。
　　挥挥胳膊，真难闻啊，就俞含东这样的，时乐都想不明白时戎光喜欢什么？
　　抬腿还没走出去，时乐就被套了麻袋敲了一闷棍。
　　等到醒来的时候，眼睛被蒙着，耳边有人说话，还有各种各样的音乐，时乐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动了动，立马有一棍子敲在身上，伴随的还有呵斥声：“老实点！”
　　“时哥，他醒了。”
　　时戎光腿翘在桌子上，手里的烟燃了很久也没抽一口，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六儿，你说……打断他一条腿好不好？”
　　江六没转过来这个逻辑，“哎呦，我的哥，这是为点啥呀？”
　　“陈年旧怨。”
　　收了腿，时戎光从桌子下面摸了根棍出来，看着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卸的桌子腿。
　　开门关门的声音时乐听的清楚，但他不敢动，只敢缩在角落里。
　　时戎光抬抬手，江六招呼几个人都出去，带上门后把边上几个房间和周围的人都清空了。
　　周围安静的厉害，时乐的害怕被放大了很多，他听到那个人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抵在自己的腿上，“你、你是谁？”
　　时戎光没说话，用棍子笔画着角度，顺便在时乐腿上掂了掂，想着用多重的力道。
　　现在才入秋一段时间，穿的就是短裤，时乐通过触感就猜到那是根棍，或许眼睛被蒙住其他地方的感官确实敏感，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愤怒，“你别想着动我！我和你说，我哥是时戎光！”
　　时戎光拿着手里的棍戳戳时乐的脸，“呵，这种时候还有小心思试探我是谁？”
　　“果然是你！”时乐像是突然就不怕了一样，喊道：“时戎光，你叫人绑我干嘛？！”
　　“你不跟着他，我倒是差点忘了这一茬事儿。”时戎光拎起手里的棍子砸下去，力道，角度一切都是刚刚好。
　　一声杀猪般的叫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让时戎光想起来十年前初到京城那一晚被关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耳边除了蝉鸣，空无一物。
　　别的不说，时戎光从小也是孩子王，山脚下长大的孩子常年跟着大人进山，又格外懂事一些，知道山里的山货城里人稀罕，到京城之前时戎光背了整整两大袋的山货，但这个家里所谓的奶奶、爸爸和弟弟，都不喜欢这些东西。
　　夏夜，他翻出去这个像牢笼一样的地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有几个小孩欺负一个豆芽菜一样的小孩，小小的男孩就记得妈妈教的那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把一群小孩赶走。
　　时乐从奶奶嘴里学来了一句私生子，天天追在时戎光身后念叨，那时候大院里有后搬来的，嚼舌根俞含东的身世，时乐听一句是一句，追在后面跟着别人说俞含东没有爸妈之类的闲话。
　　那年还小的俞含东因为几句闲言碎语一个人哭的直打嗝，之后就是变本加厉，除了闲言碎语，时乐还会挑唆隔壁院的小孩过来欺负俞含东，时戎光想不明白就比自己小一点的弟弟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一面？
　　抓着时乐揍了几次，时乐才露出来一点实话，“我就是讨厌你！奶奶说你就不应该活着！我要把你赶走！”
　　为了赶走他，无所不用其极，时乐清楚隔壁院的不敢和时戎光对着干，那就捡了软柿子捏，往后数十年，时戎光不敢忘自己或许是亏欠了俞含东的。
　　时乐对俞含东说一次不该说的，时戎光就揍一次时乐，几个月时乐挨了这辈子都没挨过的打，两个孩子家里天天闹，谭溪又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被老人给教歪了，想着把儿子送到时乐姥姥家，试图掰回来这个歪苗。
　　事情还在商量的阶段，时乐就先知道了，嘴里嚷嚷着要让时戎光好看，见时戎光不为所动，又胡说八道要对俞含东如何如何，时戎光揪着要出门的时乐拽回来，打到一起最后就演变成了家里所有大人都看着时戎光掐着时乐脖子，时乐被紧急送去医院，同时如愿往后八年没再见过时戎光。
　　时戎光揉揉耳朵，把手里的棍子扔在时乐身上，“一点小警告，你再跟着他，断的就不是小腿了。”
　　江六听到叫声就立马进来了，这边时乐疼的满头冷汗，哆哆嗦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招呼了几个人进来把时乐拖出去。
　　剩下的事不需要时戎光安排，江六一切都能安排妥。
　　回去的时候正赶上晚饭，宋建安和陈静更多关心的就是路上是否安全，还有楊流毓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俞含东一一回答，说了第二天要去见楊老爷子，话还没说完，大院里就闹腾了起来，几人出门去看。
　　时乐被江六直接丢在了大院附近，发现的时候被抬回了家里，时卫华不在家，谭溪见时乐腿断了差点没撑住，距离近的陈静伸手就扶了一把，宋建安更是直接叫人把时乐放自己肩上帮忙送人去医院。
　　腿是被棍子敲断的，时乐疼的嗷嗷叫唤，宋霜扒着门框看的一惊一乍，小声问俞含东：“哥，你说这谁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