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婶儿原本以为小妮子想听八卦，可又发觉并不是这样，“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什么事儿？在海上漂一天，有什么新鲜事儿可讲啊！”顾意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咱们村的叔伯们，都是约着一起出海的呢，为啥一条船单独出海，碰到鱼群的几率不是更大吗？”曹婶儿便道，“这都是约定俗称的规矩了，起先是因为海盗猖獗，村里人可不敢独自一条船出海，这要是遇上海盗，可是跑都跑不掉，人扔海里喂鱼，船和东西也收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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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月也等着，得知姐姐给她买了漂亮裙裙，开心的面上的表情都控制不住。
　　顾意让小妹看衣服，自己拉着娘的手臂。
　　“娘，我们今日吃烧烤吧！好久没吃了，打上来的鱼获还剩下好些没卖出去，正好让我们吃掉~！”
　　王语兰便以为是收获不好，道，“没卖出去就没卖出去，咱们自己吃！吃烧烤就吃烧烤！你别气馁，咱们的家底儿早晚也能涨起来。”
　　“哦！！”
　　嘉月听到有烧烤，兴奋地原地蹦起来。
　　大郎二郎已经开始搬石头烧火了。
　　王语兰略略瞪了他们几眼，但显然她的眼神杀是毫无威力可言的。
　　顾意才不管弟弟妹妹，知道阿娘误解她的意思，她笑着问，“你猜，我们这趟赚了多少？”
　　“多少？”王语兰很给面子的询问。
　　顾意便伸出一只手指头。
　　“十两？”
　　顾意摇头。
　　“一百两？！”
　　顾意又摇头，“一条船！能买一条小船啦！”
　　王语兰微微瞪大眼，“这么多？”
　　顾意嘘了一声，“娘，你要保密，我做了一种不错的鱼食，引来了许多鱼虾，按劳分配，曹夏只分了咱们三成，所以我们赚得多一些，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王语兰狠狠点头，“我谁也不说。”
　　顾意便笑，“我们还会赚得更多的，娘，到时候咱们去县里买一个宅子，想住宅子住宅子，想住村里住村里。”
　　她是知道王语兰不太适应村里的生活的，这里她除了曹娘子，没有一个聊得来的人。
　　她还要买一只更大的船，能去到更远更远的海上。
　　王语兰眼眶忍不住湿润了，“你这孩子，你别太累了，娘住在哪里都可以，只要跟你们在一起就好。”
　　不过，女儿十四了，虚岁都十六了，到了选夫婿的时候，在县里有个宅院也好，不至于被人看清，也能挑到好一些的人家。
　　若是郎君没死，哪怕是京都最优秀的男儿，嘉意也是配得上的，如今却不得不挑一个凡夫俗子，已经很委屈她了。
　　顾意笑了笑，想起在成衣店听到的传闻，问，“娘最近在曹婶儿那里有没有听到什么新鲜事儿？”
　　王语兰微微思索，“没有，大约就是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想来你也不爱听。”
　　顾意便点了点头。
　　她去灶房调调料，调完看到小石屋面前一个简易的烧烤装置已经搭起来了。
　　王语兰去喊了曹婶儿母子，一群人围着火开始烧烤。
　　章鱼，带鱼，鳗鱼，各种鱼，大虾，螃蟹，海螺，生蚝，全都能烧烤。
　　用小刷子刷上油，酱油，辣椒粉，火很大，烤上几分钟就香喷喷，章鱼和虾肉都脆脆弹弹，鱼肉蚝肉绵软滑嫩，吃进嘴里又烫又香，有种别样的滋味。
　　若是有村人路过，便让他拿上一点带走，毕竟卖剩下来的海货不值钱。
　　顾意想着那海盗，觉得心有戚戚，觉得必定要把这事儿是真是假整清楚才行，若是真的，怕是她暂时不敢出海了。
　　她便和喋喋不休的曹婶儿说话，“曹婶儿，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您有没有听出海的叔伯们提起过？”
　　曹婶儿原本以为小妮子想听八卦，可又发觉并不是这样，“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什么事儿？在海上漂一天，有什么新鲜事儿可讲啊！”
　　顾意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咱们村的叔伯们，都是约着一起出海的呢，为啥一条船单独出海，碰到鱼群的几率不是更大吗？”
　　曹婶儿便道，“这都是约定俗称的规矩了，起先是因为海盗猖獗，村里人可不敢独自一条船出海，这要是遇上海盗，可是跑都跑不掉，人扔海里喂鱼，船和东西也收缴了。”
　　她又得意道，“不过现在嘛，基本上没有海盗的踪影了，一起出海，也不过怕风浪海事什么的，彼此能搭救一番，或人遇害后，其他人能把他的船和尸体带回来，不至于喂了鱼。”
　　“原来是这样，曹婶儿，明日我们仨出海，您跟叔伯们说一声，我们跟他们一起呗！”
　　顾意笑着道，不知怎么，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在成衣店听到的所谓八卦就是真的，海面上真有海盗。
　　若真碰上了，她能跑，可其他人咋跑得掉。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村里人一起，不耽误出海，也不怕海盗。
　　曹婶儿便爽朗地笑，“你这妮子，我早就想说，让你们仨跟着他们出海，多少有个照应，不过，你们今日赚了一些，可不能告诉他们具体数量，只说运气好就行。”
　　“阿夏，大郎，你们都同意吧？”
　　大郎就别说了，事事都听顾意的，曹夏因为某些原因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顾意满足的笑，拿起手里的章鱼狠狠咬了一口。
　　“姐姐，这个好吃！”
　　嘉月把一只烤熟了又剥了皮的虾递到顾意嘴边，饱满的红红的虾肉，还不用剥皮，顾意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谢谢小妹！真乖！”真是一口满足。
　　嘉月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姐姐喜欢就好。”
　　嘴越发甜了，伺候人的小动作也越发熟练，给娘挑完螺肉，又给姐姐挑虾肉。
　　二郎见状，把烤鱼身上的刺儿弄干净，又用筷子夹了一筷子，纠结了片刻，递到顾意嘴边。
　　顾意十分意外，也很欣慰，张嘴就吃掉了，“谢谢二郎。”
　　二郎连忙将筷子收回去，脸涨红。
　　嘉月又给王语兰剥了一只虾，表情颇为苦恼，“娘，你开心吗？”
　　王语兰点头。
　　“我也很开心，不知怎么，吃烧烤就是要比平时吃饭开心很多呢，娘，要是我们顿顿都能吃烧烤多好啊，天天都这样开心呢。”
　　王语兰便一头黑线，“小小年纪，想得倒美，多吃几顿，看你的小脸儿会长多少疙瘩，你姐姐又会给开多少苦苦的药！”
　　嘉月瘪着小脸。
　　众人忍不住大笑。
　　吃了足足好几个小时，吃得人肚儿圆滚，撑得不行，桶里的鱼获都没完全消灭掉。
　　好满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