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珩这话问的突然。江沅煦神色微微一顿，随口道：“她有点不适，在房里歇着。”倒也不算胡扯，她的风寒的确没好透。段以珩掂着酒杯，气定神闲，“总不能出来用膳的力气都没有。”“算了吧，她得的是风寒。”江沅煦打着马虎眼儿，“你这龙体要是被我的通房侍女感染了风寒，岂不是算我的罪过？”他特意强调了“通房侍女”。段以珩同他碰了酒杯，意味深长道：“青菱说你没干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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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明月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他就像一条巨大的毒蛇，向她吐出最毒的杏子，逼她一退再退，逼她就范，再紧紧缠绕住她所有生路，叫她窒息而死。
　　从前，从前她不肯被嫡母许给那些人，便是怕过这样的日子！
　　为什么，她挣扎了这么久，还是要过这样的日子！
　　身上的男人不知疲倦。
　　她如同在惊涛骇浪里一次次险些被掀翻的小舟，不知风浪何时才能结束，只能慢慢熬着，飘着。
　　终于小舟被送上岸，风浪渐渐平息。
　　江沅煦压着她身，声音暗沉低哑：“今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动歪心思，否则，我说到做到。”
　　子时左右，江沅煦穿戴周整的踏出这间屋子，吩咐小梅去收拾残局。
　　小梅应声绕过屏风去，眼前的场景叫她怔住。
　　女子衣物碎了一地，宁明月裹着被褥坐在地上，唯有脸儿露在外面，唇色苍白得仿佛在病中。
　　小梅缓缓想起来，姑娘确实在病中，她的风寒还未好全。
　　苍青色被单上一抹艳红的血迹似梅花晕开。
　　小梅不动声色地换去，抱着脏污的被单拿去扔，回来时，宁明月仍坐在地上。
　　“姑娘，早些睡吧。”
　　宁明月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你想不想伺候将军？”
　　细看，小梅的姿色不错，身材也是玲珑有致。
　　小梅慌乱道：“姑娘你在说什么？”
　　“你想不想？”
　　但凡她不情愿，宁明月也不能强人所难。如若她愿意，宁明月便想尽办法，让小梅代替自己成为江沅煦的“兴趣”。
　　小梅磕磕巴巴道：“姑娘你，你真的不喜欢……”
　　当然，不喜欢。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她想要的是安稳居所，平静而宁和的日子。
　　不是这样，每一日都战战兢兢，受尽屈辱。
　　宁明月淡淡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不想？”
　　小梅犹豫过后，扑通跪地。
　　“姑娘若给我似锦前程，我定好好报答姑娘！”
　　宁明月若有所思：“嗯。”
　　她几乎能猜到小梅会答应。
　　小梅的那点心思，过于浅显，只要江沅煦在，她就尽力往跟前伺候。
　　若说她没有几分妄念，不可能。
　　-
　　江沅煦下了朝，带着药膏来寻她。
　　“问段景程要来的，我就知道他有这种东西。”
　　江沅煦要她岔开腿，一个极羞耻的姿态躺在她面前，他用手指沾了点药膏，给她红肿的地方抹药。
　　药膏凉凉的，宁明月极力把心头那点羞耻感压下去。
　　“皇帝找你爹了。”江沅煦说这话时，手劲偏重，“你狐狸精转世吧，宁明月？”
　　宁明月吃痛并拢了腿。
　　“我没有想要勾引皇上。”
　　遇到皇帝实在是意外。皇帝多看她两眼，也是意料之外。她根本没有存着勾引皇帝的心思，只是顺势而为。
　　江沅煦拍拍她腿，叫她再度打开，挑眉道：“你对青菱也是说我强迫你，也不知道哪个狐狸精死了亲哥还叫我摸胸。”
　　宁明月当时是怕的。
　　怕死，只能牺牲点色相。
　　如今被他说成这样，倒也是事实。
　　她就像青楼里的女子，只要她卖了，就是婊子，男人不会在乎她是不是被迫，是不是不情愿。
　　至于亲哥，那样的哥哥，她从未有骨肉亲情。
　　“说起来，你哥当时是想要你，”江沅煦指腹又沾了点药，给她深处均匀揉抹，“你怎么，连你哥都勾引？”
　　“我没有。”
　　她的反驳是徒劳的。
　　江沅煦笑着说：“我问段景程拿药的时候，秦时就站在边上，他看着我，那脸臭的好像我杀了他全家。”
　　宁明月身子一僵。
　　江沅煦的手感觉到了她的变化，抬眸道：“你要是实在放不下秦时，晚上我叫他来？”
　　宁明月生硬地问：“叫他来做什么。”
　　“看我。”
　　江沅煦慢慢说出后面两个字。
　　“干。”
　　“你。”
　　宁明月如坠冰窖。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吓唬她了。
　　她听说过那些权贵玩女人花样百出，他们只尊重自己的妻子，妾室都是可以分享相送的。
　　秦时不会愿意看那种场景，可江沅煦若要羞辱她，什么做不出来。
　　她语无伦次，头摇得拨浪鼓一般：“不，我没有，没有放不下他，我不要。”
　　江沅煦抹完了药，摸摸她的脸。
　　“你知道我们这样的人玩得很开，乖一点。”
　　他在警告她，吓唬她，威胁她。
　　逼她放弃所有妄念，只乖乖的伺候他。
　　宁明月提起襟裤的时候，问了句：“将军为什么在意我惦记谁？”
　　嫖客去青楼，哪会在意身下的妓女爱着谁。
　　江沅煦水盆里净手的动作一顿，面色郁冷。
　　“没人想养条不忠心的狗。”
　　这样说，宁明月似乎明白了一点。
　　“将军，我想要几株百合。”
　　花而已，女人喜欢花也不足为奇，江沅煦头也没抬，“嗯。”
　　不出所料，半日之后，上百株各种各样的百合呈到宁明月面前。
　　他送人的手笔向来注重数量，果然，花也不例外。
　　宁明月在这许多株百合中挑挑拣拣，找到几株麝香百合，其余的吩咐下人们栽去别处。
　　药物，无非从草木中提取，江沅煦没有给她避子药，她自己做便是。
　　-
　　段以珩过来用膳也不算啥稀罕事。
　　江沅煦只当是寻常，拿好酒出来招待。
　　以往皇帝过来，定是次日休沐，今朝可以饮个尽兴。这次也不例外。
　　“宁明月呢？不叫她出来一起？”
　　段以珩这话问的突然。
　　江沅煦神色微微一顿，随口道：“她有点不适，在房里歇着。”
　　倒也不算胡扯，她的风寒的确没好透。
　　段以珩掂着酒杯，气定神闲，“总不能出来用膳的力气都没有。”
　　“算了吧，她得的是风寒。”
　　江沅煦打着马虎眼儿，“你这龙体要是被我的通房侍女感染了风寒，岂不是算我的罪过？”
　　他特意强调了“通房侍女”。
　　段以珩同他碰了酒杯，意味深长道：“青菱说你没干人事。”
　　“没欺君罔上就不算大事。”
　　江沅煦自然懂他是何用意。
　　还向青菱去打听人，看来对宁明月很感兴趣。
　　他做好了臣子的本份，旁的事，皇帝亦不该管太多。
　　事儿不大，只是这口气有些大。
　　“叫她出来见见人都舍不得？”段以珩笑道，“还是你怕她跟人跑了啊？”
　　“明月要是跑了，”江沅煦也笑，“那我只能娶康敏苏了。”